我是不是甘蔗不重要

想到啥干啥。

黄道吉日,诸事皆宜

*玻璃渣预警。

吴邪死在我离开那年的冬天。

我是在五十岁时辞职不干的,我那天打电话给他——他一如往常地没有待在铺子里。真是的,五十多岁的人了,怎么还是一副精力用不完的样子。电话接通了,他“喂”了一句,我说:“老板,我要辞职。”

这个要求我在过去的五年里提过无数遍,每次都是以“不许走,敢走小心我抽你”结尾。这回我辞职是不得不走,父母在老家与世长辞,我得回去挑大梁,一个男人不能总在外面晃。

吴邪这回倒是答应了,他没说什么,只是嗯了一声。我收拾好行李——其实也没什么东西,零零总总也只塞了一个小箱子。我回到老家,披麻戴孝,总觉得心里有愧。

可是孝顺的话闷在心里全没说出来,也没机会了。

之后我在老家打工,活得和在杭州几乎没什么两样,反到似乎更加落魄。打了几乎一辈子光棍儿,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论多穷也饿不着自己。

那年冬天,沉寂许久的手机铃响了起来,是胖子。我接起电话,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吴邪走了。”我一开始还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,下意识地想问他去哪儿了,他不辞而别我三十年来没少见。可我好半天才明白过来,他这回真走了,不回来了。

“你回来送送他吧。”胖子的声音闷闷的,我答应下来,挂了电话。

我再次站在铺子面前时,拿着钥匙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插在了口袋里。也就半年多的时间,铺子里已经积起了一层灰。我站了一会儿,转身走了——吴邪的葬礼不能误。

从葬礼回来后我低着头朝前走,不知不觉又走上了去铺子的老路。再抬头时又站在了铺子前,开了锁走进去,墙上古老的黄历已经受潮发黄变脆。我翻了翻,翻到今天那一页,上面写着:

黄道吉日,诸事皆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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